大家在什么年纪找到了在这个世界的使命?
Q: 大家在什么年纪找到了在这个世界的使命? A: 在17-18岁时逐渐有一些模糊的念想,在19岁就基本清楚了,现在快20岁了,使命之路已经自己显形了。 17-18岁时准备高考之余接触了很多有趣的书,大概是有个政治课讲师唠叨他在北师大的讲座,博弈论的讲座,听者云集。那是走入新世界的契机,我抽空买了本社会博弈论,大概让我在那两周内都狂热得对每个人每个事用一番博弈模型,这本书里的演化博弈章节又让我去整了一本演化博弈论,从这里开始,又翻了一些书,隐秩序、混沌与秩序、混沌与蝴蝶等等,这算是引我进了复杂性科学之门了,虽然这些科普书我几乎没再翻过。 也是这段时间,把高中数学选修3,选修4系列全买来(相当一部分其实尚未出版)摸摸球面几何、拓扑学、群论、风险决策论的课本越发觉得数学有意思,甚至还怂恿自己买了本拓扑学导论(哈哈只能看懂前两章,那个时候),很多物理科普书也很有趣,比如大宇之形。数学物理这块看的专业书籍并不多,但很抓人心,大概高考前几个月我也没怎么专心应考,每天买杂志翻,环球科学之类的,interesting~这个时期还整了很多有意思的文化书和工程学书,易经、特斯拉自传、仿生学导论......很多有趣的东西和事迹都在那段时间灌进脑子里了。 这些大概就是一种惯性,如果你体验到了新世界,那么旧世界的一切事物都让人不耐烦无法忍受。新颖的东西好比鸦片和海洛因,必须不断吸入,否则就会有戒断反应,同时对平凡的事物感到无趣。 我也开始把自己那无处放的想象力用在这些地方上,搞了一些没用且民科性的半哲半科的奇怪东西。但没事,好玩就足够了,有趣就行了,我倒不是像民科一样必须求得哪些人的认同或者功名利禄,我只是自己捣鼓这些可爱、有趣的小玩意儿,几乎谁也不说。 进大学以后我就crazy起来了,沮丧的是我看书更容易不耐烦——毕竟新奇的思想愈发少见了,但也有一些事情我能勇敢地继续干下去,我还是觉得高中那些东西我必须保留下来,尤其是一个梦想:答应了一个同学的请求,发明一台可以任意改造人体的机器,可以让人长翅膀,可以让人长生不死,我后来将这份承诺确立为梦想。 这个梦想,我对它的理解不断改变,一开始这似乎是基因工程和合成生物学的问题?然而,在深入了解了一番后者的领域以后,我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个生物学问题,合成生物学的逻辑只是将很多生物化学的成果,用门电路和逻辑元件模拟的思路,企图设计细胞功能甚至多细胞生物(细胞群落)。这个中关键不是生物质,而是设计它们的方法范式不可行,在一个图景尚未完全清晰、化学物质成百上千,动辄千亿级生物量的大型有机体内,想要安进一些从未存在的东西?预期上是不可能的。 这类问题,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从各领域产生,最后集结为一门新领域:复杂性科学。而改造有机体的机器,若不从原理上理解大型复杂系统的产生与运作,便是不可能设计出来的。 这就是一个模糊的大目标了。然后18岁的初入成年,就把自己的业余爱好等于了对这个目标的探索,现在跌跌撞撞距离初入大学大约有2年了,涉猎了重要的前沿学科的进展,玩了玩它们的理论和公式、模拟方法,还和一个很厉害的网友 @云卷天舒聊了半年得到了很多基础方法论哲学上的启发,大概知道了: 1.为什么以前的还原论式的方法对大型复杂系统不管用?新的方法应具有什么性质? 2.为什么我们的时代会出现这么多大型复杂性问题?是时代在呼唤什么吗? 这些问题的答案要说清楚就要耗掉大量篇幅了故不作说明,我在去年对能否解决这些问题抱有深度怀疑,我曾经一度认为自己面对的是人类最后的问题,是不可能的问题。 但我现在正如一个教徒似的产生了某些信仰似的赞美和歌颂:生命与自然之神多么伟大啊,我曾经一度怀疑大复杂系统(或者说生命)不可能事实上被充分理解,认为现在的时代就是历史的终点了,但是如若为真,我们作为曾经的原始生命的新生,又岂是“终点”呢? 历史从未有过终点,开放的历史不容许任何理性窥见祂的全貌。 我的使命已然清楚,大型复杂系统,或者说对复杂性问题归类所用的这个名字,注定要让一种新的方法论来全盘改造,这是历史年轮将有之轨迹,而我则将成为此份轨迹的痕形。 用我喜欢的哲学书上的概括句来说明这一切吧:探索世界与追求真理!